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鳥人

陳怡璇

 

 

紅銅、青銅  16x8x5.5 cm

 

 一層一層打開鳥人

看看鳥人的頭腦

看看鳥人的身體

拿走腦袋

鳥人鳥鳥的又空空的

訪談編輯/許碧容

 

 

她叫做陳怡璇,系排三號。

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,就連把頭髮留長這件事情也是很認真的!

縱觀陳怡璇的大學生活,排球人生大概會是她的寫照,球場上打球的英姿絕對讓你移不開目光!但是大學生涯除了排球,陳怡璇的佳作也不容小覷,那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她會和我們分享什麼樣的作品吧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編:先來和我們談談妳做這件作品的動機吧?

 

璇:就那陣子覺得自己是一個鳥鳥的人。有點鳥又有點人的鳥人算是我從以前就滿常用的一個圖象。

 

編:為什麼會想要把它以容器的方式呈現呢?

 

璇:有一次逛Instagram的時候,看到埃及用來裝死人臟器的卡諾皮克罐,它是有四種動物頭的罐子,有死而復生可以回來找到他們自己的意思。看到那個外觀覺得很可愛,所以就想說來做一個看看好了。

 

編:那麼你這件作品有想要擷取埃及容器的符號意義嗎?

 

璇:沒有。就只是因為看到那個外型,所以就想要做個鳥人罐子而已。像他們是拿來裝臟器,可是我什麼都不裝,就只是一個空空的罐子。

 

編:我本來以為是因為技法才將它做成罐子造型的耶?

 

璇:你是說鍛敲技法嗎?

 

編:對。

 

璇:也算有關聯,因為我們一開始學鍛敲的時候就是從容器開始的,自然就想到做成一個罐子或是一個容器的形象。我上學期學完鍛敲後就很直覺的想要沿用這個技法繼續來製作了。

 

編:那在創作過程中有遇到什麼困難嗎?

 

璇:主要是鳥人臉的部分。像我們平常做的敲花比較多是平面的,就一片平平的板材直接敲出凹凸。但是鳥人臉的部分已經有一個小小容器的形狀,所以就要用以前沒用過的立體敲花。立體敲花要把松膠灌進容器中,因為松膠一定要趁加熱變軟的時候才能敲,硬掉後就敲不動了,所以就要反覆好多次地重複融掉松膠。而且還只能從松膠表面慢慢開始融,因為如果直接從金屬容器表面或松膠底層融,就可能會爆炸!

 

編:那為什麼腦袋的地方是可以被打開跟合起來的啊?

 

璇:「打開」對我來說是個重要的動作,是一種可以去探究什麼的動作。其實作品裡出現的符號都是滿直接的,你打開他的腦袋就是看看他的腦袋是長怎樣、打開他的身體就是看看裡面有什麼,但是身體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。

 

編:那跟你這段時間覺得你自己鳥鳥的,是有連結的嗎?

 

璇:最初畫草稿的時候,鳥人就沒想太多滿直覺性的出現了。在做完後再看它,覺得好像確實是有連結的。打開後看到的是一個空空的、什麼都沒有的感覺,可能就代表著當時我認為的自己的狀態吧。

 

編:那這跟你系展投件的另一件作品《打不開的蓋子》是有關係的嗎?

 

璇:可能算有吧!有一個蓋子,但是它打不開;你去探究一個腦袋一個身體,但卻什麼都沒有。

《打不開的蓋子》這件作品是來自於我對生活中發生的事件所感受到的無奈心情。但在做的過程中自己會放大情緒,在完成後再檢視作品,確實自己也認為單從觀看做出來的物件是看不到那個無奈心情的。那這些作品對我來說,可能就算是一個抒發情緒的管道了。

 

編:所以你這件作品是有自我療癒的作用嗎?還是只是以抒發心情為主?

 

璇:只是抒發吧。還沒有到自我療癒這麼偉大。我覺得像金工需要花長期的勞動和時間去感受金屬的變形,很需要勞力跟精神,這個消磨過程還滿可以讓人去沉澱心情的。重複的過程可以去想很多事情,或是甚至就不想,就只是專注在敲打上。

 

編:之前作品的理念也都像《鳥人》一樣,是這樣用比較直接的方式轉換產生的嗎?

 

璇:我覺得自己的創作方式是有改變的。這次就是從一句「覺得自己是鳥人」,然後就去做一個鳥人罐,比較直覺想到甚麼就去做了。然後在做的過程中或是做完後才去探究 「咦?它好像有些什麼?」、「我的這些直覺是從哪裡來的?」。但是以前做作品的方式是會想得比較多,因為不想被質疑,害怕有任何不完整的部分,所以我會盡可能地把作品裡面出現的符號都想得很清楚,然後才去做。以前的作品雖然都只是簡單的幾句話,但是其實它背後就是比較偏理論及概念。但是現在的就是比較貼近生活及心情的轉換。

 

編:那你之後會繼續使用這樣的方式去做創作,還是會再回到之前那樣的形式?

 

璇:接下來應該會比較偏向直覺性的創作。以之前那樣的形式作創作一段時間後,發現到自己因為看事情的角度一直很單一,所以常常困住自己。也發現其實很多事情不是我真的這麼覺得的,而是「我是被教育成這麼想的」之後,於是開始抓不住什麼東西才是自己的了,就變得有點不敢也有點害怕再去說一些議題。但是如果是自己的東西,它的依據就是自己,好像就有一個比較確定的樣子在那裏。就不會陷在一個一直要想得很清楚,但其實因為只在某個脈絡下看事件,所以無論怎麼樣永遠都沒辦法是一個確定的狀態。算是我比較喜歡自己掌握得住的東西吧!用這種方式去創作對我而言也會比較輕鬆。

 

編:看來外表呆萌的怡璇並不只是排球甜心而已,而且一點也不鳥啊!希望她獨特的直覺和金工技術能為我們帶來更多驚喜,謝謝你的分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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